孙雨意在北夏是天之骄女,平日里向来都只有别的小姐阿谀奉承她的份儿,到了大楚,大楚的小姐们只将她当客人,不亲不疏,尽管她心里有些瞧不上她们,但也主动地拉近关系融入她们。
想以前与苏羡同台切磋的时候,她胸有成竹结果却败给了苏羡,成为她人生中的屈辱,那件事带给她很大的阴影,但同时也给她很大的教训。
她此后心性便收敛了许多。
这次到大楚来,孙雨意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她不是来与这些不谙世事的闺阁小姐们论长短较高下的。
故而孙雨意性情十分温和,人也随性,很快能与大楚小姐们聊到一块去。
聊起琴棋书画,她也不逞能,只与大家当消遣,还相互夸赞,因而茶会通常过得其乐融融。
大楚小姐们也不避讳,与孙雨意说道:“以前听说我们楚君去北夏的时候,曾与孙小姐一较高下过,是孙小姐硬要与楚君比试的吗?”
孙雨意笑笑道:“年少不知天高地厚,结果那一场我输得很惨。”
大楚小姐们便安慰道:“你是北夏第一才女,要是与旁人比你肯定十拿九稳,可坏就坏在你选错了对手啊。”
“可不是,楚君从小就是苏大人亲自教导的,进太学院以后,太傅又倾囊相授,到完结学业那天,连太傅都说已经没什么可教的了。”
孙雨意看向几位同龄的小姐们,目光最终落在徐家小姐徐陵儿身上,道:“听说你们都曾与楚君同在太学学习是吗?”
徐陵儿道:“我们都只是家里送去充个数的,又岂能与楚君相提并论。”
其他小姐笑趣道:“可小时候却是陵儿与楚君走得最近的了,我都还记得陵儿被楚君给吓哭了好几次的呢。”
徐陵儿道:“什么走得最近,他只是见我好欺负罢了。”
孙雨意好奇道:“为何你被他吓哭了?”
如果说孙雨意在台上败给苏羡是最大的阴影,那徐陵儿被吓哭的那件事就也是她最大的阴影了。
不过徐陵儿却没说,不光她没说,其他小姐们也都没多言。
徐陵儿只道:“我胆子小,他喜欢吓人。”
孙雨意顿了顿,又问道:“楚君再有两年便已至弱冠之年,就没有大臣谏言要他选妃吗?”
有小姐说道:“前女君一生后宫里不也只有苏大人一人,群臣百官说破了嘴都没用。
所以这事,就别想了,除非是楚君自己喜欢的人,否则谁也别想进他的后宫。”
孙雨意沉默片刻,玩笑似的道:“我见楚君风华无双,你们就不想努力一下吗?”
提起楚君,姑娘们还是个个露出了娇羞的神态,笑嘻嘻道:“那般人物,谁不憧憬啊,只是谁知道这世间哪个姑娘能入得他的眼呢。”
孙雨意大致摸清楚情况了,这些姑娘们怕是没一个能让他上心的。
如此她也就放心了。
只不过就算与大楚小姐们相处融洽,孙雨意也不容易见到苏羡的面。
她不甘心就这样回北夏,后来只有通过她爷爷的关系,她才能勉强跟着进宫再见一见他。
彼时孙相与苏羡聊完了事情,苏羡抬起头来,才注意到孙雨意的目光。
她眼神未曾躲闪,笑了笑道:“在大楚想要见你一面可真难。”
苏羡没怎么理会孙雨意,只是招来太监过问了两句使臣们下榻的驿馆情况,来的不光有北夏的使臣,也有夜梁的使臣,苏羡让人莫要怠慢。
仅此而已。
随后苏羡淡淡看向孙相,道:“孙大人事情聊完了的话,朕让人送你们回驿馆。”
孙雨意道:“前阵子我在北夏收集了一些杂书古籍,闲来无事的时候用来打发时间倒是有趣,知晓你喜看书,便带了过来,想作为见面礼赠你,还请你收下。”
说着她便让两名宫人各捧着一沓书籍呈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