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北夏皇是想方设法地来探苏羡的风儿,他又差老公公给苏羡送了他精心挑选的几本书来,主要是讲血浓于水、不可割舍的血脉亲情之类的书籍。
彼时苏羡正跟他娘下棋,于是老公公连他面儿都没能见到,而是苏折出来应对的。
苏折接了公公送来的书,见公公欲言又止的模样,道:“他暂时不得空,有什么话可对我说,稍后我转达给他。”
老公公讪讪道:“那……还是算了吧,没什么话,老奴这就告辞了。”
北夏皇是让他悄悄传话给苏羡,让苏羡悄悄过去走动走动。可这话要是给瑞王知道了,那还叫悄悄吗?所以还不如不传呢。
苏折送走了老公公,回头把这几本书拿去苏羡房里,看不看随他自己。
平时苏折和沈娴都甚少进苏羡的房间,因而苏羡的东西除了像海螺那样他异常喜欢但又不便招摇的会藏得紧些以外,其余的东西都是自然而然地摆放。
因此这就难以避免这次苏折进他房里来时发现了点其他的东西。
比如书桌上几本书下面压着的那一沓银票。
苏折放书的时候看见了,随手拿起来看了看,粗略一数竟也有好几千两。
而且这也不是大楚的银票,而是北夏流通的银票。
随后苏折又给他放回了原位。
晚饭后,苏折避开沈娴,就明言与苏羡道:“今日你爷爷送书来,我替你放进房里了。顺便发现桌上书本压着的一些北夏银票,你爷爷给的?”
苏羡顿了顿,见爹发现了,他也不敢隐瞒,道:“是爷爷输的。”
苏折道:“斗地主输的?”
苏羡点了点头。
片刻,苏折不喜不怒道:“跟着你爷爷,别的没学会,倒学会赌钱了。”
苏羡道:“他怕我玩腻了不跟他玩了,便主动提出赌钱,我想着横竖我也要去走动,不赌钱说不定我也得陪他继续玩,故他这样的提议于我有利无害,我便同意了。”
末了他又认错态度良好地补充一句:“请爹责罚。”
苏折看了看他,后道:“若是让你娘知道了,可能会生气。”
苏羡想了想,道:“我可以尽量不让娘知道。”
苏折没再说什么,他们爷孙俩玩玩牌本也是无伤大雅之事,只是在转身进房之前,他再提醒了一句:“那些银票,回大楚之前记得兑成银子。”
不然带着北夏银票回大楚也用不了,还不是一堆废纸。
苏羡应道:“我记下了。”
第二天,苏羡去找了个盒子来,把那沓银票都装盒子里了,免得真被他娘发现。
北夏皇给苏羡送书一事石沉大海了,但他也不气馁。继而北夏皇想到了昭阳,他怎么能把这杀手锏给忘了呢。
昭阳和阿羡素来是姑侄情深,哪有不相互呼应的。
于是乎,北夏皇把昭阳叫进宫里来,又让昭阳去叫苏羡来玩儿。
昭阳之前也常干这事儿,对此信誓旦旦道:“放心吧皇上,堂兄他不让你见阿羡,总不会不让我见阿羡。我去叫他,保准他来。”
北夏皇满意地颔首,并挥挥手道:“快去快回。”
昭阳道:“皇上把牌堂子摆上啊,我们一来就开斗。”
北夏皇下午基本都没啥事儿,这两日也确实闲得蛋疼了。昭阳走后,他就把牌拿出来整理整理,又让公公去准备祛暑茶。
没要半个时辰,昭阳就回来了。
去的时候她雄赳赳像只斗鸡,回来的时候她焉头耷脑的像只斗败的鸡。
北夏皇望穿秋水,见她踏进殿门口,便道:“怎么就你一个呢?”
昭阳抬起头,一言难尽道:“不是一个,是两个。”
话音儿一落,又是一道修长的人影儿随之跨进门口来。
彼时北夏皇一看见苏折就眼皮抽筋:“怎么又是你?”
苏折道:“听说你要找人玩,阿羡要做功课不得空,我来跟你玩。”
北夏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