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虽不是三岁小孩,但毕竟年轻,元歌随口一说,他还真信了。
“意念?这么厉害的嘛?”
“必须的。”
“那是大人一个人,还是和他们一起?”
“齐心协力嘛。”
“我擦嘞,那这算神交吗?”
元歌哪听得懂啊,但谎话都说了,只能继续往下圆呗。
“算,当然算。”
“厉害呀!大人你一定要教我,那个,我能学吗?”
“能能能,事成之后一定教你,先进去吧。”
元歌就是随口糊弄,哪知傻小子还当真了,只能一壁搂着陈凡肩膀,一壁哄着他往里走。
元歌为什么要搂着陈凡,是骗陈凡进去吗?当然不是。因为都走到这一步了,就算他什么也不说,傻小子也会屁颠颠跟来,他搂着陈凡,只是想有个伴。先前遁入冥想状态,经历了难以言喻的事情,甚至触及到他内心最恐惧的东西。所以饶是他这样的人物,都未免有些害怕。
而陈凡因为是盾御异能,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但天生会散发出一种让人可依靠的光环,所以能紧挨在陈凡身边,将大大减少内心的恐惧,这是无意识的,也是陈凡这么受异性喜爱的一个小小的次要原因——安全感。
走进石门,陈凡一下子就愣了。扭头看看外面,又回过来看看里面,感觉一步之遥,竟是两个天地。
映入眼帘是一个偌大的空间,很难真正定义是东西、厅堂,抑或别的什么,总之陈凡脑中蹦出一个词汇来——中央控制室。
空间的四个角各悬浮着一枚丈许高的、棱锥形的紫色晶石,四条光束自晶石射出,汇聚到空间正中央一祭坛上。祭坛很高,其造型像一朵绽放的四瓣花,但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花,而是由两个面面相对的、狗头人的雕像组成的,其后背张开的羽翼,就如同花瓣一样。
花蕊处悬浮着一大一小,两个套在一起的圆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旋转着,内圈似乎是顺时针在转动,而外圈则以逆时针的方向,其圆心处,则有个鸽蛋大小的光团,忽闪忽闪的,像是接触不良的LED灯泡。
除此之外,整个空间里到处悬浮着大小不一、形状不同的七彩魔晶碎屑,给人的第一感觉像是下了一场五彩缤纷的雨,或者说,置身于一阵彩色的沙尘暴中。
更关键的是,这些魔晶璀璨剔透,一看就品质极高。陈凡心想,难怪那“甜心”说此地宫有宝藏,这随便那一块魔晶去卖,都价值千金呀。
“发了,发了,这次发达了!”
虽然陈凡的初衷是来帮忙的,没想着图私利,但任务归任务,一会顺手牵羊几块魔晶,似乎也没什么大问题。
陈凡单纯就只是贪财,可其他三人就不一样了,这么多高品质魔晶他们看都不看,目光自始至终只盯着那祭坛。
四人顺着一条长长地悬空石道,走到祭天下后,陈凡问道:“那个,这就是那神秘祭坛吗?”
“东风祭坛!”司马懿紧盯着高台上的祭坛,目光灼灼放光,神情更是既紧张又兴奋。
“东,东风?!”陈凡忍不住叫出了声。
莫名惊乍,顿时惹来其他三人的侧目。
“怎么了?有问题吗?”司马懿奇怪地看着陈凡。
“没,没什么。”
陈凡笑笑,“就是觉得这名字挺奇怪,为啥不叫‘西风’、‘南风’、‘北风’,而非要叫‘东风’呢?”
司马懿无语至极,反问:“那你为什么不叫‘陈大强’,而非要叫‘陈小强’呢?”
是啊,名字就是名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可事实上,虽然陈凡的想法一向很奇葩,但这次他只是随口糊弄,并没有想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他真正惊讶的,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所谓“借东风”,原来是这个意思。
不过——
按说“七星坛诸葛祭风,三江口周瑜纵火”,这周瑜有没有在前线放火他不清楚,但说好的是诸葛亮借东风呢?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司马懿、庞统,还有个仍未知其身份的神秘女子呢?
陈凡这正暗自琢磨,那边元歌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吧。”
也是,这几个人中,就属元歌与战事息息相关,必然是最心急的那一位。
司马懿没有动,扭过头,朝元歌微微一笑:“士元,你有办法开启这东风祭坛?”
元歌一愣,也看向司马懿:“仲达难道你也不知?”
司马懿摊摊手:“我或许能尝试着操控这祭坛,但并不知晓开启它的钥匙。”
“钥匙?”
元歌所掌握的情报中,根本就没有提过“钥匙”这回事儿,如今千辛万苦来到这,突然发现没有钥匙,这岂非前功尽弃?
不过,元歌毕竟是聪明人,司马懿如此淡定,自然是有办法的。因此稍一慌神后,他也就镇定了下来,玩味道:“仲达,事已至此,你也无需再藏着掖着了吧。”
司马懿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摆手道:“士元,这你就冤枉我了,你我如今携手,各取所需。你急,难道我不急嘛?若我真有钥匙,何必藏着掖着?”
这话说得也在理,都到这了,难不成司马懿还坐地起价,骗元歌几两银子才拿出钥匙,完全没意义,也不可能呀。
“这……”元歌真有点糊涂了。
“不过,”
司马懿忽地玩味一笑,转向了其身旁的神秘女子。“我虽然没有钥匙,但她……却能帮我们开启祭坛!”
别说是元歌,就连陈凡都愣了,纷纷不解地看了过去。
裴思月既然敢来,就不会怯,当下咯咯轻笑起来:“司马大人说的没错,妾身确实有办法,不过,二位大人有自己的目的,妾身也有妾身的目的。想要让妾身帮你们开启祭坛,这点不难,但妾身有个要求,若二位大人不答应,妾身就算死在这,也不会出手相助的。”
事到如今,司马懿和元歌还有别的办法吗?
元歌无奈叹了口气,问道:“姑娘有话请讲,但凡是在下能做到的,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