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已经启动了。
车窗之外,站台正在向后移动,很快就消失不见。
同样消失的,还有那些正在挥手告别的人们。
就在刚刚,尤涅佛还看见一个红头发的小女孩又哭又笑,跟着火车向前跑,直到火车加速,她还在不停地挥手。
应该是在和她的哥哥们告别。
他忽然觉得有些空落落的,这次去霍格沃茨之后,不知道多久才能回去了。
或许应该想办法学幻影移形。
这样也会方便行动。
另一边,加德文继续给哈利讲霍格沃茨的事,甚至讲起一些抄近路的捷径和密道(普通的那种),尤涅佛也顺带着一一记下。
过了一会儿,推拉门又被拉开,但只开了三分之一,露出刚才那个男孩的脸,他怯生生地说:“我能坐这里吗?别的地方都坐满了。”
他一脸为难,感觉已经在门外徘徊了许久。
哈利看向加德文,加德文对哈利说:“你来做决定。”
哈利有些惊讶,但马上高兴地对那个男孩说:“当然可以!我是哈利·波特,你叫什么名字?”
“哈利·波特!!?”男孩立刻瞪大了眼睛,惊讶得连腼腆都给忘了,“你是哈利·波特?”
哈利点点头。
“我是罗恩·韦斯莱,很高兴见到你!”他忙坐到哈利旁边,与有荣焉地说,“要是我家里人知道我跟哈利·波特坐在一起,一定会大吃一惊!”
哈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有这么夸张吗?”
“当然啦!”罗恩有些激动地说,“我们都知道你是救世主!还有你的……”
他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哈利更加不好意思了,说:“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这个倒是真的。”
他掠开前额的一绺头发,露出闪电形的伤疤。
尤涅佛也不由看过来,他也是第一次完整地看到这道伤疤。
他忽然眯了眯眼,以免射出精光。
他看到了一条细细的虚幻的触须。
“能让我摸一下么,哈利?”他问。
“啊?”哈利顿时吃惊地看过来,但看见的却是尤涅佛认真的眼神,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说,“好,好的。”
尤涅佛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碰触那道伤疤,有一种稍稍凹陷的触感,他又伸出拇指,两只手指并在一起,似乎想捻住什么。
“有什么东西吗?”哈利感觉被摸得有些痒。
“没什么。”尤涅佛摇了摇头,收回手指,“就是有些好奇。”
“好吧。”哈利蹙着眉头说,他觉得尤涅佛又有事瞒他,但又无可奈何。
尤涅佛也无奈地笑了笑,他知道哈利很好奇,但他总不能告诉他,他在他脑门上看到了伏地魔的灵魂气息吧。
会吓坏孩子的。
他又看向罗恩,自我介绍说:“你好,我是尤涅佛·歌瑞尔。”
“你好。”罗恩说。
他这才想起包厢里不止哈利和他两个人,又偷偷看了加德文一眼。
加德文感受到他的目光,打了声招呼:“你好,我是加德文·罗巴兹。”
“你好。”罗恩又打了一声招呼,犹豫着问,“你是霍格沃茨的老师吗?”
“我看起来像老师吗?”加德文愣了一下。
“你不是吗?”罗恩惊愕地问。
“哦我是的。”加德文忽然笑起来。
尤涅佛一看,就知道他恶趣味又上来了。
“你猜猜看我是教哪门课的老师?”加德文说,“如果猜对了,到时候就给你加十分。”
顺便朝似乎想说什么的哈利挤了挤眼。
哈利想了想,就没说话了。
“真的吗?”罗恩高兴地说,还没开学竟然就有加分的机会,他是万万没想到的。
但他马上又皱起眉头,倒不是怀疑加德文的身份,而是在思索和回忆。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眉头松开,试探着说:“您是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吗?我听哥哥们说,只有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是空缺的。”
“是啊是啊。”加德文开玩笑地应承着,“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你爸爸的同事呢,你是韦斯莱家的孩子吧。”
“您还认识我爸爸?”罗恩惊愕地说。
“当然,亚瑟·韦斯莱,我们关系不错。”加德文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月初的时候他还受伤了,肩膀上不小心中了一枪,我还去看过他。他现在怎么样?”
“基本已经好了,但他总觉得有些痛。”罗恩有些高兴又有些担忧,“他现在每天都在念叨着这个。”
此时,列车已经驶出伦敦,窗外掠过大片的田野和草场,绿色满目,遍地的牛羊惬意地吃着草晒着太阳,远处的山峦好似不动。
他们渐渐不再说话,话有尽时,而自然的风景却无穷无尽。
尤涅佛再次拿出那本《初学变形指南》研究,虽然书里的内容他已经记得差不多,但在理解上却远远没有融会贯通。
大约十二点半左右,过道上咔擦咔擦传来一阵响亮的嘈杂声,包厢门被推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女人和一辆手推车,手推车上满满当当地装着各种各样的食物。
有加德文在,当然是加德文请。
他爽快地付了一个金加隆,换回来一大堆的稀奇古怪的食品。
这家伙似乎也挺有钱。
四人开吃,尤涅佛比较喜欢坩锅形蛋糕和甘草魔杖,尤其是甘草魔杖,有一种清新的甜味。
对比比多味豆则敬谢不敏,因为他第一颗就吃到了鼻屎味。
哈利和罗恩则讨论起巧克力蛙,还有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希望能快点见到邓布利多,尤涅佛想。
不知不觉,窗外的景色变作了树林、河流和山丘。
尤涅佛继续看书,中间包厢门又被拉开三次。
一次是寻找蟾蜍的纳威,众人没有提供有用的线索。
一次是帮纳威寻找蟾蜍的赫敏。
她对加德文感兴趣,一开始是因为装扮,让她颇觉亲切,然后是因为老师的身份(是的,他还保持着这个身份),她觉得和老师待在一个包厢实在是太好了,没准还能学到些什么。
尤涅佛和她认识了一下,没有过多地接触,然后她就继续找蟾蜍去了。
最后一次是马尔福三人组,看见加德文,识相地没有起冲突。
一路风平浪静,但外面的阳光却渐渐消失,乌云再次袭来,甚至开始下起了雨。
不多时,便听狂风呼啸而来,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窗上,透明的痕迹纵横交错。
天色越来越暗,窗外逐渐变成浓墨般的黑色,过道里和行李架上的灯倏然间亮了起来。
这样的场景给尤涅佛一种既视感,他想了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
“我去上个厕所。”他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