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气氛过度沉重，顾宪章笑着笑着，唇角就宕了下来。
眸光扫着低头啜泣的一众人，烦躁的皱眉，语气有些哭笑不得，“老子明天就要点兵了，他妈的能别触老子霉头吗？”
姜甜推倒桌上的麻将，扯了个笑，“大帅说得对！”
“为国为民，是光荣的事，我们就当为大帅和少帅践行，再陪大帅打两圈。”
闻言四姨太、六姨太抽出手帕子擦了擦眼泪，重新坐到麻将桌上，一边吸鼻子一边码牌。
六姨太道：“再打两圈，我保证好好打。”
四姨太附和，“对，我们今天要让姜甜输得倾家荡产。”
姜甜笑道：“那就看你们本事了。”
顾宪章长吁一口气，撸了撸袖子加入了战场，“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老子的厉害。”
抬眸瞧见顾元培还立在姜甜身边，给旁边的四姨太递了个眼色，下一刻下巴点了顾元培。
“陪老子打两圈。”
顾元培也不推辞，就着四姨太让的位子坐下，有样学样地将袖子撸到小臂弯。
有小妖的帮助，姜甜喂牌喂的顾宪章龙心大悦，笑声大得十里开外都能听到。
“我就说姜甜这丫头灵光，跟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顾宪章抓拿的手指着姜甜道：“老子最喜欢跟你打牌了。”
“等大帅凯旋，我什么也不干，就陪你打麻将”姜甜笑道。
“好！”顾宪章又胡了牌，脸上笑出了褶子，“到时候可不能光陪我打麻将，还要给老子多生几个孙子玩。”
怎么突然扯到生孩子上了，姜甜撇了撇嘴，“好啊！到时候我就生个十个八个的，让他们把你当马骑。”
顾宪章大手一挥，爽气冲天道：“你真要是给老子生十个八个孙了，老子给你当马骑……诶！你踢我干什么？”
他转眸瞪向六姨太，从他一脸懵的状态来看，完全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六姨太使了半天眼色他仍没顿悟，六姨太无力地翻了个白眼，那白眼的意思是‘你一个当公公的要给媳妇当马骑，合适吗？’
顾宪章后知后觉地仰头做了个无声的“哦！”，他有些心虚地朝顾元培姜甜瞥了一眼，发现姜甜神色如常，顾元培一脸若有所思，不知是不是在分析他刚才的失言。
正想开口解释一下，见顾元培偏头看向姜甜，表情迷离语气轻佻，“生十个八个？”
“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姜甜这才意识到方才发表过什么鬼畜言论，不自在地抿了抿唇，破罐子破摔道：“为什么要问你的意见，肚子长在我身上，又不是长在你身上。”
顾元培笑得特斯文败类，片刻后表情暧昧的“哦！”了一声，意有所指的说：“记住你刚才的话，以后可千万别来求我。”
经过方才的失言，顾宪章收敛了一贯的作风，破天荒地只轻咳了一声，并没取笑他们。
其他人都按顾宪章行事，见他那样，都不敢说话，只低头憋着笑。
姜甜觉得他们这种意有所指的憋笑，比直接取笑还让她脸红。
她不满地瞥了顾元培一眼，把准备丢给他的牌收了回来，换了张三万打出去。
要不是他嘴上没把门的，她也不能这么尴尬。
顾元培挑了挑眉，像是读出她的小情绪，表情无辜地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蹑手蹑脚的打了个五条，“这个你要吗？”
“要！”姜甜来者不拒地拿过来，原谅他的打了张他需要的牌。
顾元培笑意盎然地接了。
气的顾宪章犯了老毛病，拍着桌子耍无赖，“有你们这么打牌的吗？会不会玩啊你们？”
抢过两人需要的牌，“重新打，不能喂牌。”
姜甜无语凝噎，心说给你喂牌的时候，怎么没听你这么，这双标的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念在他马上要出征的份上，不跟他计较，不仅不计较还喂了他好几张牌。
一场麻将打得大家心情舒畅，连顾元培都笑得像个孩子。姜甜也跟着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唇角怎么都弯不出弧度了。
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攥紧了又松开，让她心酸又不安。
顾元培本来是想去继续工作的，看到姜甜一脸依恋地拉着他不肯放手时，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于是他就像是多了条尾巴，上哪她都跟着，顾宪章有事跟他商量，她等在书房门口。王秀琴有话要交代他，她蹲在王秀琴门口等着……
连洗澡她都要守在洗浴间门口，像是只缠脚的猫。
缠脚猫此时蹲在门口愣神，思绪从‘我要怎么跟着他才不会被发现’到‘水声停了这么久，他怎么还不出来’。
“元培！”她喊了一声。
“嗯！”顾元培在淋浴间里应该了一声，人却没出来。
姜甜站起来，推开淋浴间门，看到顾元培手撑着洗手台站着，冲镜子里的姜甜微微一笑。
他低沉的声音温柔又缱绻，“你怎么这么粘人？”
“我就是这么粘人啊！”姜甜欣然接受他的评价，从背后抱着他撒娇道：“你能带着我吗？”
顾元培曲指在她额上弹了一下，“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姜甜嘿嘿笑着，“带着我吧！我很好带的。”
“不行！”
她撇了撇嘴，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你不带我，我就没办法跟着了吗？你也太小看我了。
许是看破她心里的小九九，顾元培唇弯出无奈的笑，下巴缱绻地在她发顶蹭着。
他叹息了声，语气温柔似哄，“我也想带着你！”
顿了良久，“战场太危险，你在……我会分心。”
姜甜心像是被人有细小的针扎着，细密的痛。
“好！”姜甜将脸埋进他的脖窝，缱绻地蹭着，“我不跟着你，你放心吧！”
“我好想你！”他喃喃道。
她听得心一揪，良久才好笑道：“我在呢！”
“抱着你，我还是很想你。”
“那怎么办？”她问。
“等战争结束后”他道：“我要拿根绳把你绑到我身上，我要时时刻刻看到你。”
“你也太吓人了吧？”姜甜一脸诧异的笑，“我才不想跟你绑在一起。”
他皱眉盯着她看了许久，复又挑眉道：“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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