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交流会开始啦！

姐妹校交流会按照惯例会举行两天。

第一天为团体战，从正午开始到日落结束，会在场内落下若干二级咒灵和三级咒灵，决胜关键是祓除二级咒灵的数量。

而高专的学生们历来的战术就是先击败姐妹校的同学，再去祓除咒灵。

第二天为个人战，顾名思义就是一对一，双方以术式和咒力决出胜负。

因东京校这届参战学生的特殊性，故改为文化课考试。

所谓东京校参战学生的特殊性——入学以来可谓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两位‘最强’，高层为了公平对他们各有所限制：

夏油杰一次性不得召出两只以上的咒灵，等级限定在一级及以下，比赛途中可以更换其召唤的咒灵，但更换咒灵不得多于五只。

若召唤物被京都校祓除，则计入分数，一级咒灵记两分。

东京校祓除召唤物不计分。

五条悟需要戴上特质眼罩，限制六眼获得的信息量，到比赛结束前都不能摘下，且单次咒力使用量不得超过规定值。

违者出局。

……

在夜蛾正道宣读完团体赛规则后，戴着眼罩的五条悟才姗姗来迟。

“话是这么说，但就一个眼罩和咒力限制，也太看不起老子了吧？”五条悟调整脸上眼罩，显然还不太适应。

和墨镜不同，眼罩虽然也是全黑的，但会减少六眼收到的信息。

以往戴的墨镜架在鼻梁上想摘就摘，眼罩不仅要贴合脸部，还不能随意摘下。

“而且啊——”他终于放弃调整，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食指直指京都校三人，“女人、豆芽菜、小鬼，京都校是没咒术师了吗？

“不会吧不会吧，难不成真的有人认为这样限制一下再随便来三个咒术师老子就会输吗？”

“啊痛、”五条悟被夜蛾正道一拳捶在脑袋上，捂着头转身，“做什么！”

“悟，不要轻视任何人，”夜蛾正道握紧的拳头凑到他脸前，威胁道，“给我好好打招呼。”

“我又没说错！”五条悟一脸不屑，明明是一张好看到在街头会走一步被人搭讪一次的脸，现在却只想让人一拳招呼上去。

冥冥、庵歌姬、加茂鹤见：“……”

好、火、大！

庵歌姬左腿向前重重地迈下，右手握拳，额头青筋暴起，破口大骂道：“你说什么啊混蛋五条？给我好好叫前辈啊！”

“前辈消消气……”加茂鹤见在她左边拍背安慰她。

五条悟的视线转到加茂鹤见身上，指着他说：“就是你吧？插班生，看起来就很弱诶——”

“都是因为你，老子还要在这里陪你们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悟，这么自称太没有礼貌了。”夏油杰站在他身旁，大手一张按住他的后脑勺，用劲强迫他低头，代五条悟道歉，“十分抱歉，他这人说话太直白。”

“放开我啊杰！”

“好、好、道、歉！”

这话不是让人更火大了吗。

“看起来就很弱”的“小鬼”插班生——加茂鹤见嘴里安慰的话一滞，差点就咬到舌头，逃过一劫的舌头不自觉地舔舐着后槽牙，狠狠握住太刀，心底冒起一团无名火。

嚣张过头了这人，超级火大。

两校同学的早间‘友好’交流到此为止，中间是备战休息时间，正式比赛在正午开始。

-）

“气死我了！！！”

休息用的屋子里传出一声女性怒吼，惊得屋檐上停留的乌鸦腾空飞起，扑扇翅膀停在另一头。

“外面还传‘最强’有多帅有多牛，我看就是两个臭小鬼！”庵歌姬的胸脯剧烈起伏，往柱子上砸出一拳，“鹤见，冥冥，我们一定要赢！”

加茂鹤见也收回几天前‘输赢无所谓’的想法，附和道：“啊，一定要赢。”

他曲起手指在太刀柄上敲击，指间关节碰撞发出的声音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冥冥却觉得话不能说得这么轻松，她说道：“别忘了，那是两个最强，我们三个人合力说不定能打下一个，另一个怎么办？”

“所以我们现在讨论作战计划！”庵歌姬收回外露的情绪，认真地思考，“最好是能让那两个人吃瘪的计划。”

“没说一定要打败‘最强’吧？”

加茂鹤见提出自己的设想，“歌姬前辈去祓除场上的咒灵，遇到三级咒灵不用管。”

“冥冥前辈去限制住夏油杰，如果能击杀他的咒灵是最好，一级咒灵积两分呢。”

“剩下那个五条悟就交给我。”

冥冥眉头紧锁，对加茂鹤见说道：“如果歌姬同时遇到两只甚至是三只呢？”

“歌姬前辈之前申请的一级咒术师没有通过对吧？”他看向庵歌姬，严肃地对她说，“两只或更多的二级或许能够祓除，但大概率会因此受伤。”

“这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如果遇到两只二级的情况，请立刻撤退。”

“可这样的话，我们的效率跟不上，冥冥撑不了那么久。”庵歌姬也清楚自己的实力，她转向冥冥，“有没有可能，我去限制夏油杰，冥冥去祓除咒灵。假使遇到多只也可以安全应对。”

“不，歌姬你没法撑多久，鹤见的作战计划才是最优解。”冥冥否定庵歌姬的提议，又反驳自己的话，“但这也是最难办的，后期只剩下结伴咒灵的时候怎么办？”

“别说你能去支援，在五条悟的攻击下能不能逃脱还是个问题。”

五条悟虽然态度极其嚣张，但是个咒术师都能看出他的强大，‘最强’的名号也不是虚有的。

“没事，我会想办法的，冥冥前辈只需要拼尽全力守住夏油杰就行。”加茂鹤见又转头对庵歌姬说，“歌姬前辈，遇到上述情况时，请在原地留下咒力痕迹。”

他站起身，握住太刀刀鞘，右手反手抽出太刀，摆到庵歌姬面前，对她说：“现在需要你把咒力注入一部分到这把刀里。”

“啊？”庵歌姬不理解，但也照他的话把手贴上刀身，输入一小部分咒力进去，“这有什么用吗？”

蓝黑色的咒力一触上太刀就被吸收干净，外表完全看不出来发生过什么。

加茂鹤见接着把自己的手覆盖在刀身上，加深印记，“有用，我的刀会全自动追踪的。”

“全自动、什么？？”庵歌姬一愣，表情怪异。

他没有回答，看时间差不多，收起刀再次横挂在身后，“最后再重申一下我们的作战计划：

“歌姬前辈祓除咒灵，遇到多只则留下咒力痕迹并撤退。

“冥冥前辈拖时间限制夏油杰，尽可能斩杀他的咒灵。

“我去阻止五条悟。”

“如果不慎，歌姬前辈碰上对面的，就尽量往我和冥冥前辈的方位赶。”

“那么，作战开始。”

……

此时正值正午时分，天空的太阳直射大地，提前被投放于此的咒灵隐约嗅到一点人类气息，纷纷躁动起来，有的还停留在原地，有的已经缓慢朝那个方向挪动。

一入场，加茂鹤见就和前辈分头行动，在遇到五条悟和夏油杰之前他们需要要尽可能多地祓除咒灵。

场地内有森林、湖泊、建筑，不出意料三个地方会平均分配咒灵。

加茂鹤见选择先行前往湖泊，空旷的场地较为适合用刀。

这湖泊并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校方为了用作交流会场地而特地凿开的人工湖，面积不大也没有很深，以加茂鹤见的身高踩进去也只没过胸部。

人工湖的中间是一座小小的岛屿，没有其他多余的建筑，单单就是几颗光秃秃的树木。

其中的一棵树，两边的树枝上挂着一只二级咒灵，全身呈粉红色，如竹竿般纤细，尾巴在一边的树枝，头在另一边。吐出和身体一样长度的舌头垂在树干上，末端与地面接触。

这只咒灵倒是没有加茂鹤见遇到过的其他咒灵那种臭味，甚至外表有一点丑萌丑萌的。

他瞄到湖泊的另一头有木桥，快步走过去渡河上岛，咒灵盘踞的那棵树在岛屿中心位置。

远看不觉得有什么，近看才知道这树起码有三米高，那只咒灵一头一尾挂在树上，身体紧贴树干，即将掉下的样子。

似乎是在加茂鹤见走进后才发现他，咒灵回头对着他‘恐吓’，长长的舌头在他身外从上到下绕了一圈又一圈，迟迟不动手像是在寻找适合的角度和力度。

加茂鹤见眼眸低垂，抬起左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正好竖在唇前，嘴里喃喃着只有他一人听得到的话。

下一秒，咒灵猛地收紧舌头，环绕在他周身的舌头迅速收拢，试图包裹住里面的人。

“嘭——”

舌头全方面接触到加茂鹤见周身的灵力，却又因为没有受到实际伤害被崩开，就这么缠在灵力上，持续性被灵力侵蚀。

咒灵的喉咙里发出惨叫，深入灵魂的疼痛促使他自断舌头，抖着身子想往湖泊里逃跑。

可它的速度没有加茂鹤见快，只见他从背后唰的一下反手抽出刀，将舌头斩断，随即刀尖对准咒灵，一刀突刺将咒灵截断在树纹间。

“跑什么呀，是你先攻击我的吧？”

加茂鹤见眉尾低垂委屈地看着咒灵，脸上挂着无辜的笑容，“一分拿到~”

太刀上附着咒力，瞬间将咒灵燃烧殆尽，树却只留下一点痕迹。

插入树干的太刀被拔下，重新回到刀鞘。

加茂鹤见左右观察一番，这里是湖泊中心的岛屿，湖泊底下有咒灵也说不定。

他走到岛屿边缘，低头看着湖泊思考要不要把整座湖泊都搜寻一遍。

他像是发现鞋上的鞋带松了，膝盖微曲猛地下蹲。

前一秒脸还在的位置射过一颗咒力浓缩的咒力球，但仅仅穿透他的发绳。

高马尾因失去发绳的束缚而散落，黑色长发铺在加茂鹤见的身后，有一小簇头发落在脸旁，恰好挡住他勾起的嘴角。

“三人组的小鬼，发~现~”

——计划顺利进行。